史帝芬索德柏的導演風格,有一種西方白人式的氣質,是一種優雅、平穩、而帶理性的上流社會風格,就跟他極典型的白人外表一樣,很適合喬治庫隆尼,所以他們倆真是好搭當,當然布萊德彼特、茱麗亞蘿勃茲也很適合這種白種人風格,所以呢?《瞞天過海》這種高招的偷錢把戲,若是找布魯斯威利這種蠻幹的人來演或者是麥可貝這種爆米花導演來詮釋的話,大概會變成一部無聊電影。不過還好導演是史帝芬索德柏,所以這部上流社會電影還能保住一些優雅跟睿智。

前面廢話了一堆,只是在抒發對導演的一些想法。《索拉力星》是一部很有趣、充滿思考性的科幻電影,如果拿一般科幻電影的公式來看的話,這部片一直帶領我往《撕裂地平線》這種恐怖的路線去期待下個血腥鏡頭的突然冒出。但是很可惜沒有,這部片一點都不賣弄血腥,要說驚悚,是有那麼一點,但不突出也不是重點,要說《索拉力星》最讓我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他對於外星球的想像突破了生物跟物理學的框架,也就是說索拉力星上不再是什麼充滿沙漠或海洋的地方,或者住了什麼外星人之類的。而是往心理層面去發展,是一個讓人類沈溺在虛假幻象中的星球,男主角在索拉力星的太空船上見到了自己已死去的妻子,有船員則是創造出遠在地球的兒子,每個人心中所渴望見到的人都莫名其妙的被創造出來了,索拉力星神奇的地方就在這裡,可以經由記憶複製另外一個人出來。

這種讓人掙扎而踰越倫常的事情在船員之間造成了莫大的影響,而這些被複製出來的人何以“危險”,也是索拉力星牽扯出的議題,複製人對於人類道德觀所產生的考驗打破了“死去的人不能復生”這種概念,然而複製出來的人跟原生人之間是否存在不同之處呢?這個問題或許套用在雙胞胎之間可以得到一些解答,事實是雙胞胎不一定擁有一模一樣的生活經驗,這些不同都可以對彼此未來的人格發展產生變化,我們說沒有人是一模一樣的,獨立個體是人類長久以來在團體中所認知的概念,那麼,面對一個與自己有深度交情的人,這種感受如何投射於一個相同的複製人身上呢?因為就我們的認知,他們已經不算是同一個人了。

當中的船員Snow因為發現被複製出來的人是自己時,複製人嚇得把原生的自己給殺了,這種“面對自我的恐懼”在電影中,已經不等同於雙胞胎的情況了,當自己用第二人稱面對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就像自我批判那樣殘忍。欲返回地球的船員決定,索拉力星的力場不能被帶回地球,因為當中的道德問題不是人類可以掌控,科技的發展似乎讓一切變得簡單而容易,我們大可以複製另一個愛因斯坦出來,但是搞不定的將是愛因斯坦的自我掙扎。電腦讓複製顯得簡單,機械讓商品的複製變得普遍。《星際大戰﹣複製人全面進攻》、《銀翼殺手》、《魔鬼複製人》都可以對複製人議題探討出複製人被商品化、傭兵化、英雄化的結果。而《索拉力星》對人類複雜情感做的表現,傳達人類身為獨立智慧生物的一種感性思考,同時也發展出科幻電影的另一種思考方向,相類似的電影還有《地動天驚》和《撕裂地平線》,同樣是探討一種科幻對於人性心理的影響。

後記:
其實早在本片之前,俄國導演塔可夫斯基早就在1972年將波蘭作家Stanislaw Lem的原著小說搬上銀幕,中文譯名《飛向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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