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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eling Onions," by Adrienne Rich
 
Only to have a grief
equal to all these tears!
 
There’s not a sob in my chest.
Dry-hearted as Peer Gynt
 
I pare away, no hero,
merely a cook.
 
Crying was labour, once
when I’d good cause.
Walking, I felt my eyes like wounds
raw in my head,
so postal-clerks, I thought, must stare.
A dog’s look, a cat’s, burnt to my brain —
yet all that stayed
stuff in my lungs like smog.
 
These old tears in the chopping-bowl.

Adrienne Rich
這首詩,與其說她在現代主義或存在中尋找一些意志上的解脫,不如說是在現代性的追尋之後,察覺解構下的空虛所產生的焦慮與失落,這個現實確實給了現代人一種無所適從的迷惑感。生命的價值從前現代的服侍君權與神,進展到現代性啟蒙運動追求自由平等的個人主義,一直到現在,後現代主義將一切都去中心化了,再也沒有所謂「正確」的核心價值,存在若單純化為一個歷史的進程,那麼我們的行為又何以歸類跟評斷出一個確定的結論呢?
 
詩句所營造出的情景是哀傷的,悲苦才配得上這些眼淚,一個女人(或許,是個老女人),自認為心如同皮爾金那樣乾涸了,無神的剝著洋蔥,不自覺地那些烙印在腦海的傷痕又浮現眼前,回憶如愁慘的煙霧,迴盪在胸口無法散去。一幕幕閃爍的景象之中,手裡動作的異樣讓她回過神來,才發覺洋蔥沒有核心,一層層的解構之後,手裡終究是空的,找不到任何東西。那麼這一生的辛苦歷練是為了什麼?努力追求的,最終還是要失去。就像一生風流倜儻的皮爾金,經歷冒險與災難後,卻在一瞬間一無所有。眼淚已分不清是為何而流,是洋蔥的刺激還是自憐的哭泣?記憶跟傷痕,全都集成了一碗老淚。
 
如果像詹明信所評論,日本就是一個後現代主義社會,二元化的判斷已不能解決人們在生活中所面對的焦慮跟迷惘,那麼村上春樹的《挪威的森林》是不是可以當做這個文化面對愛情的都市剪影?那些過去曾自以為應該守護的愛,到最後發現好像並不是真的是一回事,兩個並行的愛情居然可以同時分別存在於肉體跟心靈的層面,自己像沉浮在一個虛無又抓不著邊際的宇宙中,原本手裡緊緊握住的,卻可以這麼輕易的消逝了,所謂的蒼白青春,也不過如此。
 
那麼又回到馬庫色所說的,現代已經沒有所謂古典形式的愛情這種東西,過去像波特萊爾、巴爾扎克所描繪,為了神聖崇高的愛而勇敢突破困境,努力守護著一個中心信仰這種事情早已不復存在了。分化讓身體慾望從愛情中抽離獨立出來,而且沒有回頭的餘地,古典崇高的愛在現代文學中刻意創作反而顯得天真兒戲,多的是像《查泰萊夫人》、《蘿莉塔》這種放縱慾望的作品,馬庫色憂慮卻也無可奈何,愛欲文明的進程已走到了這一步,回頭早已不可能。
 
解構的越是徹底,越是摸不著頭緒,就像剝洋蔥一樣找不到核心。有時不禁會羨慕起那些,有著堅定虔誠信仰的人,或是相信天真、浪漫事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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